希特勒曾经在街头卖画为生,是一名艺术青年;卢梭师从雕刻匠,做着手艺人的梦想;中国的孔丘小时候家贫,每天向母亲声称去上学,实际信笔写下几个人的名字,从他们人生的起点说起。
希特勒曾经在街头卖画为生,是一名艺术青年;卢梭师从雕刻匠,做着手艺人的梦想;中国的孔丘小时候家贫,每天向母亲声称去上学,实际上到红白喜事的乐队里讨生活费,干了几次后他觉得这样自由的生活其实也还不错;周树人的女老乡秋瑾,青年时嫁给一个湘潭开当铺的小老板,生活殷实无忧,天天做少奶奶状。
中国有句老话说,三岁看老。一个人的将来是可以从年少时管窥的。
然而,很多年后,希特勒的铁蹄踏破欧洲,让世界颤抖;卢梭在塞纳河畔与饱学之士伏尔泰及狄德罗一起成为社会导师;而孔丘被人尊为夫子,坐在讲台上收受学生们的拜师礼猪头肉;那个温良的商人妇秋瑾女士去了趟京城,回来后就变得慷慨激昂,坐立不安。
有时候我想,一个人按照自己的天性生活,是单纯的。单纯的人是幸福的,没有那么多名利缠身,不会像受了宫刑的司马迁慨叹的那样—熙熙攘攘的人都是为了利来为了利散—其实这句话不是司马迁的原创,据说战国时就有人出此明言,据称是姜尚,又称是孟子,而我怀疑是孔子,虽然没有足够证据。因为孔子是人间哲学家,对人与人的关系看得再清楚不过。
孔子从一个业余吹鼓手,变成个一说话就是真理的夫子,源于他的母亲。有一天,爱凑热闹的母亲,挤到人堆里看人家办丧事,冷不丁看到他儿子孔丘摇头晃脑地在那里吹吹打打,一下子脸红到脖子以下。后来,孔丘同学乖乖地去上学了,结束了他自由散漫的生活,从此中国出了一个与古希腊的苏格拉底一样启发人间蒙昧的学者。
启发蒙昧的学者还有卢梭,这个有着恋母情结的人,少年时在雕刻匠手下当学徒。因为他爱好绘画,如此挥动刻刀也觉得很是有趣。那时,他的理想是成为卓越的手艺人。而有一天,他假公济私,帮朋友刻骑士勋章,被师傅痛打一顿。因此离家出走的16岁少年,四处浪荡,浪荡着浪荡着就成为巴黎上流贵妇人心中的浪漫小说家。人生若此,还可想象,然而,有一天他竟然写下了极端理性的《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》和《社会契约论》,成为影响世界的民主思想启蒙家。
希特勒就更不用说了,从乞丐到元首的转变就那么几年。一个靠卖画无法维持生计的艺术青年,晚上还得借住在社会救济院,然而,偶尔参加了几次群众运动,因其蛊惑性的演说才能,脱颖而出。没几年,摇身一变为欧洲霸主。
最是秋瑾,在富贵温柔乡里徜徉多年,一朝到京城看到八国联军后,刺激坏了,估计想起了花蕊夫人的一句诗“十四万人齐解甲,宁无一个是男儿”,后来自己作诗说:“不惜千金买宝刀,貂裘换酒也堪豪。”一个富家太太遁后门而出,从此,江湖上多了一个鉴湖女侠。
多少事,从来急。多少人,转变快。
很多年里,我怀想起一些人年少时的样子,对照后来,颇感匪夷所思。他们单薄的身体里,单纯的见识里,怎么能突然间迸发出气贯长虹或者杀气腾腾?
直到再后来,我想起他们每个人的晚年。
晚年,尽管伏尔泰放出话去—我的大门为卢梭敞开着,但贫病交加的卢梭没有走进那扇大门去寻求和解。有一天,精神错乱中的他被一只恶狗迎面扑倒在地的时候,我仿佛看到这个人年少时早就注定的人生底片,想到他的话“人生而自由,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”,并且另一句话为其晚年情状做了注脚,“我们手里的金钱是保持自由的一种工具。”
希特勒据说饮弹自杀,虽然也有传闻说他化了妆,流落异国民间,像被捕的波黑塞族前领导人卡拉季奇,装了浓密的胡子,跑到一家私人诊所默然工作。希特勒的结局,像他喜欢的油画,更像一出诡异的行为艺术。
而女侠秋瑾,行动暴露后,能逃则不逃,像谭嗣同一样,要用死来为革命祭旗,最后留了一句“秋风秋雨愁煞人”,不守一双儿女,不享人伦之乐,而甘为心中突然降临的理想撒手人寰。
比较他们,孔夫子落了个好死,离世七天前慨叹说:“太山坏乎,梁柱摧乎,哲人萎乎!”之后病死卧榻。暮年,他感慨一生奔波各国间鼓与呼,终未得志,而我下意识地想到的是他年少时做业余吹鼓手的场景。
我不知道,这里面有没有各自的宿命。
除了希特勒背负骂名,其余三人在后世都备受哀荣。然而,若时光倒流,重新站在起点,他们会安于年少时一任天性的生活,还是会突然凌空跃起,误落尘网中,以致身不由己,生死两茫茫?
到红白喜事的乐队里讨生活费,干了几次后他觉得这样自由的生活其实也还不错;周树人的女老乡秋瑾,青年时嫁给一个湘潭开当铺的小老板,生活殷实无忧,天天做少奶奶状。
中国有句老话说,三岁看老。一个人的将来是可以从年少时管窥的。
然而,很多年后,希特勒的铁蹄踏破欧洲,让世界颤抖;卢梭在塞纳河畔与饱学之士伏尔泰及狄德罗一起成为社会导师;而孔丘被人尊为夫子,坐在讲台上收受学生们的拜师礼猪头肉;那个温良的商人妇秋瑾女士去了趟京城,回来后就变得慷慨激昂,坐立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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